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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琦其行有瑰意



九月九号,我们前往位于吴中路的上海全季空间。记得白先勇五月来此时,说正好樱花树开。下车环顾,留白的竹木环境,树木庭石;茶庭在空间一方。精巧,细致,凝炼,极富禅意和意味。

见到季琦。别人管他叫老季。

被传说调动了好奇,进了屋,视线自然跟随潜意识,穿越画作:季琦的全季空间是他一方乐园。果然,周春芽的油画《桃花》、潘曦的绢画《理想国》、严培明的油画《乔布斯》;还有秘密的作品尚未来得及除去厚厚的包装。

周春芽和季琦成了朋友。艺术家曾说,希望自己的绘画能给今天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带去一份宁静。这点恰是季琦想要的;惜物的灵犀。艺术挺重要。重要的程度却十分合适。像喝茶,多讲究一点总是可以。只不过这一点应是属于日常的,不必夸耀,也不必太过神圣。所谓文化是一点点的讲究日渐积累,逐步深挖,才有另一种生活的可能。

季琦的状态便有些像周春芽将苏州、扬州的园林中的一颗树枝、一朵花和一块石头的造型提炼至油画布之上。

这几年,他的生活轨迹、事业节奏更为平稳。“我过去太急躁了。”季琦坦言:“我原来的脾气,公司里所有人都被我骂哭过,后来觉得没必要那样。多放一点情感在里面,多点包容??心安才能够专注,才能处身立命,否则容易随波逐流。”

天秤座的人有自己的矛盾,理性与感性,物质事功与诗意情怀;或者说在平衡中寻找一个点。季琦反复追问的“意义”,是否可以从他自己的经历中找到答案?

年,19岁,季琦第一次离开老家如东,到上海交通大学读书。南通与上海,都在长江口上,一左一右。故乡有江南的阴柔,也有如他书中提到的一股“野”的力量,“但故乡对我的影响并不大。我发现更多是教育、社交对一个人产生着影响;成长后,地域的概念就模糊了。”季琦说。“家乡农村的小富即安与保守,对我来说没有。我是一个‘开’‘敞’的人,里外一致,容易被染上不同的颜色。”

先学工程力学,后学机器人。更小的时候,他轻而易举明白能书本里的物理理论——而现在人们问“上帝掷骰子了吗?”大二的一天,在交大外的华山路,季琦在“饮水思源”的纪念碑前看梧桐树,他思考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。

季琦愿意思考人生的终极问题,不过年轻气盛时,他更愿意想象自己是尼采。回到东方的哲学世界发生在二十多年后。在此之前,季琦应是有过疑惑的。

第一次创业做携程为了财富梦,第二次做如家接近了自我实现,再做汉庭是为了理想,为了有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了。季琦曾这样简单概括。有了钱后做什么?“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去吃一碗面,然后打车回来。”这是季琦大学时和同学对“发达后”的想象。而各种传说里,我喜欢如下一个:左小祖咒和季琦喝过好多次酒,有时候喝多了,也会听季琦讲起一些早年创业的艰难,“能看到他面露悲伤凶惨的目光”。

事业上季琦可以以一个先驱者的姿态回望这个世界;像左小祖咒利刃一样回望这个社会。那些骨子里恣意的、叛逆的东西也许可以很结实地感动到他。

现实硬邦邦的。但心总不能像一块干了的馒头。

刚过不惑之年时,他打开了一个唯心的窗口。他自己的话是:“这扇窗一打开,就进入了一个非常可怕的世界。”读王阳明《传习录》,让心外无物,你的心才是唯一的真实。守仁先生讲得确实好,字里行间一望而知是亲历之教。“现在我觉得,最好的状态是:把人间当作天堂,也当作地狱,更视为道场。我来一趟,无非就是在人间修行了一场。我的修行是把身心灵都做好。”身可以是美酒美食;人可以是爱人孩子,企业责任;灵,他说可以偶尔有那么一瞬,用菩萨的眼光看这个人间。

这种状态尚佳。像比尔·波特在《禅的行囊》里写:清风明月才是我心之所向,时不时来块南瓜饼就更好了。

出离再进入,我敬佩季琦最大程度保留自己的真诚。当他回头再看那些古老文字时,或者已可以与古老灵魂的交谈,仿佛在说“我懂你”。古文里有“瑰意琦行,超然独处”这句,前四字喻指高明的思想和不平常的行为。季琦看来,其行也该是有瑰意的。不然,生命太无聊了。

《生活》对话季琦

Q:《创始人手记》的文章开始写于10年前。这些年你的写字、阅读习惯是怎样的?

A:我用电脑码字,但阅读保持纸质的习惯。对于电子阅读我有一种排斥与厌恶,相对的是对纸张和阅读的质感有一种“洁癖”。我关闭了大部分朋友圈,避免被不相关的信息、没有营养的内容打扰。办公室里有一台彩色激光打印机,一些文章我会用克的纸打印出来。

Q:中国文化对你的影响很大,这样的文化、生活美学体系、是如何建立起来的?

A:大约42、3岁时,文化体系对我的影响有了一个转变:从西方回到东方。也与我自己的经历有关,读《传习录》。王阳明提出心外无物,遵循良心做事,获取最大的心灵愉悦,这也是修炼强大内心的法宝。至于审美,我觉得价值观是什么,审美就会是什么。举例来说,形而上悟道,你会认为世界由很简单的元素构成;那么,你就会用极简的准则与标准去看设计。

Q:日常即道,运用到生活,譬如全季的空间设计,你如何进行美学上的取舍?

A:我是个偏执的人,不追求时髦,对我来说不会有复杂的装修、材料的堆砌。酒店的设计也是,我倾向于以意象的方式来体现。这其中有一个“空”的概念,以静制动。现实既充满机会也充满风险,在这样的生活境界里,“寻人不遇”是一种多美的意境和感觉——我想制造这样一个天地。而打造空间是很有趣的,上海全季空间,我做了香室、茶室——因为喜欢。禅室,我会邀请禅修师傅;大师间,我可以邀请艺术家、作家、诗人。我可以在这些空间里接触有意思的人。

Q:现在对禅学的认识如何?

A:王阳明是非常难得的一位学者,精通“儒释道”;从他那里我开始看佛教的原著。这中间有一个过程:我比较专注,对什么感兴趣,就会投入进去。于是我见了很多和尚;同他们聊天,他们荐我看书、教我禅坐,譬如《坛经》中有很多形而上的思考。我慢慢发现:我的体系,我的那条“线”,是禅。

禅宗的思考太适合现代人了:极简的概念起源于禅,而做到极简特别难。佛学中的禅,极简主义的简,并不是指简单,也不是指简洁,而是指一种平衡的状态,多一分太多,少一分太少,微妙的稳定。

Q:心理学上有一个说法是自我效能感;驱使你继续往前的除了性格、自我效能感越来越强——你知道这件事情能做成,还有什么?

A:“往前推”这个说法不准确。我认为是一个“展开”。一个人的表达、表现方式的展开;我想要的生活慢慢展开。今年夏天,我去了内华达沙漠。短短几天的“火人节”里,我感到这个世界巨大,拥有太多不同形态的生命、故事、好趣的东西,有时候需要用超越人类正常眼光去看。实际上,你能做的很少。而打坐时我会感到,在时间面前,一切都没那么重要。

过去我感到所有事情可以推理,有逻辑,但现在我发现不是这样。就像心,力,气;心力、意识、高度专注,是一种能力,一种能够产生巨大影响的力量。意识是一种不受我们身体局限的物质,是一种条理分明的能量,它有能力改变物质。这种神秘的模糊地界,非常生动,非常迷人。人类的未来应该在这里吧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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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上节选自《生活月刊》年11月刊

“诗”栏目

撰文:Dao

摄影:贾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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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多精彩内容,详见《生活》月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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