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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爷有多少夫妻能够真正做爱



1

冷战了两个月后,宋营主动提出了离婚。

李馨同意了。自从宋营出轨后,她早就想提了,之所以忍着,是女儿家宝刚刚进入高二,李馨太清楚这个时期对孩子来说意义如何重大,根本经不得半点风吹草动,更别说爹妈离婚这种伤筋动骨的大事。

宋营自然也知道这一点,对李馨说,先把手续办了,其他的事,等家宝考完大学再说。

他的意思,就是法律上解除夫妻关系,但表面上,继续做假夫妻。

李馨觉得可行。

这两个月,李馨其实反复想了很多次,真的非离不可吗?真的就不能接受宋营“浪子回头”?

这年头,出轨的男人比狗还多,前阵子单位里一女的把老公和小三堵在家里,捉奸在床,打得头破血流的,最后还是照过了下去。人家一点都不避讳,说天下哪有不出轨的男人啊?严防死守就是了,实在不行签好协议,再敢出轨,离婚时净身出户……

但是,李馨做不到。她倒是没把宋营和小三捉奸在床,但比这更龌龊,宋营是被警察堵在宾馆里的,因为嫖娼。

李馨不知道如果宋营单单是有了情人或小三,她能不能对他网开一面,毕竟小三也好,情人也罢,至少还有感情的前提。

但嫖娼算什么?两个从来没见过的狗男女,大概都没看清对方长啥样就开始脱裤子,那跟小区里发情时光天化日之下媾和的猫狗有什么差别——李馨当天晚上就是这么问的宋营,你到底是人还是畜生?

宋营沉默半天后说,我就是个男人。有时候是人,有时候是畜生。再说,女人不也一样吗?小姐也是女的……

李馨一个巴掌就上去了,她没想到宋营真能这么无耻。

她用了极大的劲儿,直接把宋营脸上扇出五个清晰的指印。

宋营却一点儿都没恼,用手搓了搓被李馨扇过的地方,一副“事已至此随便你”的淡定。

然后那天晚上,宋营很自觉地抱着枕头便要朝外走,打算去家宝房间睡。

家宝读高中开始住校,每周回来一次。

李馨一把把他薅住了,自己去了家宝房间——她觉得根本没法继续在宋营睡过的床上睡。他竟然去睡了一个被那么多男人睡过的女人,竟然不嫌她脏,上赶着把自己一头扎进了污泥里。

于是他也脏了。

李馨不能让把自己也弄脏。她是感情洁癖的女人,刚开始听到宋营嫖娼的时候,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愤怒,而是直接吐了。

2

就这么冷了俩月。出了那件事之后,宋营便开始早出晚归,每天差不多天一亮他就会出门了,一顿三餐都在外面吃,尽量减少彼此碰面的机会。

但只要家宝回来,一切迅速恢复正常,一家三口吃饭说笑聊天……有时俩人还心照不宣地开开虚构的玩笑。

由此李馨发现,当演员其实也没那么难,关键时刻,谁都能演上几出。

只是晚上睡觉有点小麻烦,特别是周末,李馨家宝挤在一起睡一回两回可以,多了不合适。

宋营也清楚,在李馨回卧室睡的那晚,早早给自己铺了床被子打了地铺。

但那张大床,李馨却还是不想碰,最后勉为其难地换了床单,穿了长袖长裤的睡衣,裹着被子躺下了。

黑暗中,好像听到宋营叹了口气。李馨没吭声,这种憋屈,真不是一般人能忍的,她觉得这样过下去,没准俩人都会早早生癌。

后来一个周末的晚上,宋营好像很久没睡着,在地上翻来翻去的。

李馨也没睡着,但也不想吭声,从出了那事儿之后,只要剩下两个人,沉默是常态。

再后来,李馨听到宋营那边,悉悉索索地动静有点儿大。她就有点警觉地翻了个身,借着窗帘透过的浅浅灯光,她看到宋营坐了起来,身体靠向床沿,一只手轻轻沿着床边,朝着她的被子延伸过来。

李馨裹着被子就朝另一侧翻了过去,幅度很大,用力太猛,直接从另一侧翻到了地上,发出咕咚一声。

死一般地沉寂。

三分钟后,隔着曾经两个人多年并肩睡过的大床,宋营说,咱们离婚吧,先去把手续办了。

李馨躺在床的另一边说,好。

她知道,她是真的没法原谅和接受这件事。如果感情洁癖是一种病,她已经病入膏肓。

3

去办了离婚手续。

财产分割并不麻烦,现在住的是他们的第二套房子,平米,曾经那套70平米的租了出去。宋营说以后他住那套小的,大的留给李馨和家宝。家宝跟着李馨,在家宝自立前,生活费学费他全包。

这一点上,李馨觉得宋营还是比较大气,两套房子,其实都是他出的钱。她一个中学语文老师,月收入也就够自己开销。

存款不算很多,都给了李馨。宋营说,我是过错方,应该的。

这是事发两个月后,两人第一次又提起了这个话题,也就这么一句。

李馨没有接话,也没有因为伤疤再度撕开后的任何不适——拿着那个深红色的本本后,李馨就对自己说,这个被别的女人弄脏的男人,现在和她没关系了,不再是她的任何人,所以,他的脏,也已经污染不到她半分。

然后李馨就有点感激宋营能主动提出来,把彼此从一对怨偶,变成了没有半毛钱关系的陌路男女。离家宝高中毕业也不过一年半的时间,不算太长。

反正李馨也不急于再嫁——她想都没想这个问题,18年的婚姻倒在宋营嫖娼的淤泥里,李馨一叶知秋,这阵子看到男人,都觉得心有余悸。

至于宋营日后会不会找,会不会再结婚……与她何干?

现在李馨唯一觉得有些狗血的就是,曾经在电视剧中看过的“离婚不离家”的剧情,竟然在她身上真实上演了。

那时候她觉得这怎么可能呢?离了婚还天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,简直变态。

现在,变态却要在近两年的时间,成为她的常态。

但为了家宝,她能忍。为此,她也有些感激宋营,因为他也在忍。

而这感激,也是离了婚、脱离了关系,才能从心里生出来的。

之前,她心里满满的,只有恨,只有恶心。

4

李馨不知道现实中,这种住在同一屋檐下的离婚男女是如何过的,但电视上那套完全失真。比如除了不一起睡,还像亲人一般互相关心;比如,各自结了新欢带回家,四个人坐在一起吃饭,慢慢成为好友……

全是狗屁。

李馨跟宋营的“离婚后同居”,基本跟两个陌生人合租差不多。宋营继续保持早出晚归,能不碰面就不碰面,周末的戏之前演熟了,继续演。

不过演戏过程中,情节还是有了微妙变化,比如,李馨躺在床上、宋营躺在地上时,他们偶尔也会聊聊家宝的学习,高考前该做的各项准备,以及日后报考的学校。

倒是也心平气和。那种解除关系后,都有点客气的心平气和。

然后两个多月后,李馨发现宋营开始偶尔夜不归宿了。

大概是有了新欢吧。李馨暗忖,对一个42岁的男人来说,身体空缺的时间已经够久了,结新欢也好,约炮也罢,或者再去嫖娼……都正常。

再次想起这两个字,李馨突然不恶心了。她太多次对着那个深红色的本本让自己正视了这个问题:这个男人,虽然他们一起睡了18年,但是现在,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了。

是她想要把他扔掉的。所以他做什么,怎么做,都和她无关。

这种正视带来了合理效果,在宋营夜不归宿的晚上,李馨会有一种自由的轻松感。

那一晚也是,快十点了,没有听到门响。根据经验,李馨判断宋营大概不会回来了,心里有点小放松,换上了那条喜欢的真丝睡裙。

她还是不太习惯睡觉时把自己裹成粽子。

睡到午夜,李馨醒了。这几年她开始有起夜的习惯,是年龄的缘故,年轻的时候,睡前喝再多水,也会一觉到天亮。

怕光,李馨也没开灯,摸着黑推开门,穿过客厅去洗手间。

睡意朦胧,李馨走得有点小摇晃,走到沙发前,突然就被什么绊了一下,她发出一声惊呼,身体直直朝前摔去。

几乎同时,喝到微醺瘫在沙发上快睡着的宋营也发出了惊呼声,并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李馨的胳膊。

结果不仅没拉住,宋营还被李馨带着一同朝前趴到了地上,直接压到了李馨身上。

5

李馨的真丝睡衣在身体的凌乱中肩带滑了下来,下摆也卷得毫无章法,几乎呈半裸。而宋营回来后则直接把T恤扯掉了,本就光着上身。

两人跌倒在地板上,宋营的胸紧贴着李馨的背。呼吸瞬间急促起来,在她颈间温热地撩拨着。

突然就感觉不到了跌倒的疼痛,那种肌肤紧贴的温度,让李馨整个人都灼热起来。一阵子的意乱神迷。

直到宋营的手轻车熟路地沿着她的大腿停留在她双腿之间,李馨全身一颤,她说宋营你干嘛。开始用后背朝上顶了一下,试图把宋营从自己身上掀下去。

宋营比李馨壮实得多,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,李馨那点反抗起不到任何效果。而酒精的麻醉和肉体的紧密接触,让宋营已完全无法克制膨起的欲望,半点不顾李馨的反抗,右手坚决地朝着李馨双腿深处探去。

一下子,宋营便触摸到了李馨的潮湿,这是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感觉过的潮湿——身体长久空缺的饥渴,将李馨出卖了。

出卖得那么彻底。一下就把她那点虚弱的反抗抵挡了回去,让她的身体陷入到瘫软和虚空中。

试图阻挡宋营进攻的手指失去了力气,突地松懈下来。

宋营的动作更加果断野蛮,他掀开了李馨已经凌乱的睡裙,三把两把扯掉她的底裤,准确地从后面进入了她。

潮湿让这种姿势的进入没有半点阻隔,完全是长枪直入的顺遂和酣畅。

双手从小腹攀爬到胸部牢牢握住,宋营开始了近乎疯狂的冲撞。

李馨残存理智中那点拒绝,很快就就被宋营的器官粉碎了。好半天,李馨才确定她已经不自禁地发出了尖利的呻吟。

她有点被自己吓住了,这么多年,好像从来都没这么饥渴过,没有这么放纵地呻吟过。

宋营却在此时突然抽身而出,李馨一下就陷入巨大的虚空,条件反射般回过神来去拥抱宋营,裹着他的腰朝着自己拉近。

宋营重新面对面进入了李馨,配合着下身的节奏,他吻住了她的唇,她的脖颈,她的锁骨和前胸。

禁锢了半年的欲望彻底脱了缰,再也不受心理控制半分,李馨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迎合这个男人的冲撞。迎合得热烈又放荡。

6

竟然做了三次,就在黑暗中客厅坚硬的地板上,背后,正面,最后一次,宋营让李馨两手按在沙发靠背上,他在身后用站立的姿势,把她送上了前所未有的高潮。

夫妻18年,他们从来没在床以外的地方做过。

夫妻18年,他们从来没有更换过男上女下的姿势。

夫妻18年,他们做得轻车熟路,或温文尔雅,或偶有激荡,但从来没有如此跌宕起伏过,就像一对纯粹的狗男女,贪婪又放荡地直奔高潮。

最后两人一起瘫软在体能耗尽的疲惫中。彼此的呼吸一下一下,从滞重到慢慢清缓,谁都没有说一句话。

后来李馨听到宋营长长地舒了口气,好像是睡着了。李馨的身上湿漉漉的,嗅到空气中散发着汗液和精液混杂的气息。

却竟没有半点惭愧和羞辱。李馨突然在这种气息里,嗅到了一个从前没有见过的自己。嗅到了情欲迷人的芳香。

就那么一下子,她理解了宋营。理解了他偷欢的快乐。

那个女人,也曾将他送上性福巅峰,如今夜的他们吧?

而直到她不再是他的妻,他们才有这种野合般的粗暴和纯粹肉体的癫狂。

当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,他们大概都认为,夫妻只是用来相濡以沫的,而不是用来宠爱彼此情欲的。完全的放开,难免会使对方轻视自己,为婚姻埋下阴影。丈夫需要一个贞洁的矜持的妻子,妻子也需要一个懂得控制、适可而止的丈夫。尤其有了孩子之后,父母的名分,更让他们在床上更是有些不由自主地畏手畏脚,哪怕喘息声大了一点点,都会羞愧又担心,仿佛这样一来就完全不符合为人父母的高贵身份。

更让他们被牢牢捆绑住的是那些柴米油盐的琐碎,家长里短的龌龊,单调又沉重的生活让他们疲惫,焦虑,无奈,也让他们对彼此越来越提不起性趣。

所以这些年,原来这些年,在他们共同的床上,她的身体一直是贫瘠的。他也是。

他不甘这种贫瘠,所以偷嘴,用最下流的方式。

不像今晚,他没了丈夫的名分,不过是一个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心想发泄的男人;她也没有了妻子的名分,只是单纯被情欲点燃的女人。

他们只是一对欲望丛生的男女,才能这样相得益彰地完全放开,给彼此身体完美的宠幸。

李馨也是在这场欢爱后才知道,40岁的她终于在另一个层面上成长了,开始正视和接纳那些她引以为羞耻和多余的枝桠,知道了在风过的时候要摇摆,潮涌的时候要呼啸。知道了生命和身体都不应该被禁锢,而应该去探寻所有值得探寻的一切。

只是这所有的理解,都已来得太迟——如果这段时间偶尔她还那么一点欲语还休的不死心,那么这一刻,李馨彻底死心了,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的夫妻缘份,用这次前所未有的放纵,画上了彻底的句号。

因为她明白了,他不再当她是妻子,所以才会流氓得如此彻底和轻松;她不再当他是丈夫,也才会不再介意他的肮脏。他们高潮的前提,是没有对对方日常的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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