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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发生在老东北的故事,真真吓人
白癜风治疗要花多少钱 https://m-mip.39.net/nk/mipso_4630319.html来源:莲蓬鬼话,楼主:大唐鬼才bbs.tianya.cn/m/post---1.shtml
#护身符
这个故事发生在我爸爸身上,至今他钱包里还装着护身符,老爷子身体硬朗,在这祝愿他身体健康,长命百岁。这件事不太灵异,大家就当听故事吧。
话说这个护身符还算有点来历。大概我小学4年级时,我爸他们学校去千佛山旅游,我老爹带队,楼楼顺便也凑了个热闹,一行人爬到半山腰时,突然听见有人喊,施主请留步,我爸他们还以为附近有拍电影的呢,就都停下来等着看看热闹,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大汉,慢悠悠地来到我爸面前,由于他头发很长,而且胡子拉碴的,我爸一眼没认出来,以为是要饭的,我爸这人心肠很好,就掏钱包,准备给个一块两块的(现在这毛病还没改,遇到要饭的,也不分真假,一律都给,楼楼只给残疾人),谁知那人拨开头发,然后说了句,爸,您不认识我了么?
我当时震惊了,我了擦?我啥时多个哥哥呢?其他老师也惊呆了,老刘平时为人作风很正的,不会整出了私生子吧?我爸也纳闷儿,就问了句,你谁呀?那人拿着手里不知从哪捡来的半瓶矿泉水,洗了把脸,然后说到,老师,我是李志刚啊。
我爸仔细看了下,他这么一说,还真有点像。之后我问我爸,得知李志刚是他以前教的学生,这哥们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,因为是孤儿,所以从小是打架长大的,而且天生神力,都快成学校传说了。一点不夸张,他初二那年跟我们学校体育老师(就是前文《婚纱女》故事中提到的刘叔)干了一架,我刘叔那年30多,而且正经练过一阶段武术,各种锁,各种招,结果让这小子用蛮力硬生生地给解开了,和我刘叔打了个平手。但这小子初三时惹了场大祸,先是去烧烤店吃烧烤,连吃带喝地一顿狂造,吃完后也没给钱就要走,店里服务生出来拦他,他把人家打了,还把店给砸了。
回到学校后没多久,派出所就来学校抓人了,因为那家烧烤店是派出所所长他姐姐开的,所以抓去后把他用手铐铐上了一顿打,他没喊疼也没求饶,盯着派出所所长就是一句,有种你放开我,咱俩单挑。虽然派出所不大,当时在场总共就5个警察,但也不会畏惧他这个小屁孩,就把他放开了。结果就是他把5个警察全放到了,还抢了副手铐回来。我爸知道后给他一顿打,他不生气也不躲,打了会我爸没力气了,他还上前扶我爸,让我爸歇歇,别累到,他虽然“坏”,但不是混蛋,因为我爸平时对他很好,一直劝他好好表现,毕业后争取去当兵,他一直记得我爸的好,而且认我爸当干爹。最后因为这件事,他被遣送回当地民政局了,从此和我爸失去了联系。
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碰到,这次见面很突然,我爸一时也没反应过来,就问他现在干啥呢?他说在和一个师傅修行,学习道术和佛法,我爸当时就好奇了,他师傅得是多么牛B的人物啊,看过《西游记》的都知道,里面各路大神,能佛道双修的不过三人,猴哥,八戒,哪吒。我爸就好奇,你这师傅哪认识的,李志刚来了句,一切都是缘分,我师傅说我天赋异禀,就收我为徒了,我爸想了想,要说这哥们有什么天赋,除了一身牛力气好像没什么了?我爸看他造那样就问他吃饭了吗?李志刚说还没。
当时半山腰那也没啥饭店,只有几个服务亭,卖点饮料雪糕方便面啥的。正好大家爬了一半也都累了,我爸就让大家原地休息下,领着李志刚来到服务亭,让他想吃啥随便点,结果让我永世难忘的场景出现了,我第一回,也是目前为止就那么一回,看见一个人连吃了6碗康师傅泡面!还有四包脆脆肠(三个一包的),我爸问他他出家了还能吃肉么?他回答说他这不是出家,是修行。我爸问他几天没吃饭了,他边吃边回答,有四天了吧。
毕竟师生一场,我爸看他造这样挺心疼的,就说你混不下去了跟我回去吧,咱学校电工房缺人手,我给你安排过去,给电工师傅打打下手,你还能学门儿手艺。李志刚听后说,谢谢老师了,我这次来找您,不是要跟您回去,我师傅问我世间还有牵挂么,我想起了您,我师傅算出最近您会有场血光之灾,就让我来此等您,这个护身符您收好,一直放在身边,保您平安。说着就把一张护身符交给了我爸,我当时很激动,以为会是什么牛B的物件,结果彻底地失望了,这护身符跟现在大街上发的小广告差不多,准确来讲就是一张小复印社印的劣质名片,上面印着一尊佛像,而且还有一排电话号码!!(哦!买噶的!)我爸也很疑惑,这符咒还没英叔电影里画的专业呢。李志刚说,老师,符咒不在于材料和表面,佛祖给开过光,哪怕是一张白纸,也能保您平安。
我爸见他这么说,就把护身符放在了钱包里,全当是纪念吧。李志刚吃完后又要了瓶水,说到,老师,我告辞了,我爸又问了句,你真不和我回去?李志刚摇了摇头,说,今日一别,今生缘分已尽,此后再无见面之时,请受徒儿一拜。说罢就跪在了地上,给我爸磕了三个头,起身后看了我爸一眼,又看了看我,说我头后有反骨,日后不要参军,否则有血光之灾。然后就下山了。因为我爸带着队,还要往上爬,就没跟他下去,我爸回去后,其他老师说,老刘心就是好,那个要饭的也真能吃,我们都看见了,6桶泡面。我爸说他不是要饭的,是李志刚。老师们听后都唏嘘不已,哎,让这小子念书时作妖儿(作妖儿东北话,就是胡闹的意思),看现在混的这么惨,还有事妈级的女老师,马上过来教育我,东宁啊,以后要好好学习,要不就像刚才那个大哥哥那样......(我像你妹!),事情就这么过去了。
那年刚入冬,我爸早上起得有点晚,着急去学校,也没来得及吃饭,就急匆匆地往学校跑,就在快到校门口时,从国道上冲出一辆半截子(小货车),直接给我爸撞出好几米。我爸当时躺了会儿,感觉没啥事就起来了,司机也下来了,是个20多的小伙子。我爸拍拍屁股说没事,你走吧,结果这司机可能看我爸太瘦小又这么老实,居然说,大哥,我倒车镜都碎了,你得赔我(我操他妈的了,把人撞了还让人家赔倒车镜,我打死他大家有意见没?)。我爸虽然老实,但是不糊涂,就跟他争执了起来,哪有你这样的,你还讲不讲理了?因为就在校门口,所以保安马上来了,因为保安是个老头(前校长他爹),那个司机也没怎么理他。这时我刘叔带着学生出早操,看见我爸在校门口和人争执,就带着学生冲出来了,问我爸咋回事儿,我爸说完,我刘叔暴脾气上来了,操你妈的!熊我大哥是不?给我打!说完就领着一帮学生开始群殴那个司机,开始那个司机还象征性地还几下手,没一会就倒在了地上,其他学生在周围捡石头,还有去保安室拿铁锹(东北冬天铲雪用的,当时把锹都放在保安室),把车一顿砸。
我爸怕打出事儿,就一边拉着我刘叔,一边劝学生住手,因为保安老大爷出来之前先报警了,所以没一会派出所就来人了,我刘叔见警察来了就住手了,其他学生在他“指挥”下一哄而散。因为派出所离我们学校很近,没事的时候警察经常到我们学校打球,所以和我刘叔很熟,就问刘哥,咋回事,我刘叔把事说了,警察也感觉太欺负人了,就把那司机骂了,然后问我爸咋办,我爸说我也没说啥,让他走吧,我刘叔不干了,说那不行,指着那个司机说,你领我大哥看病去,那司机满脸是血地点着头。
因为他那车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了,估计能开但也没法上道,警察就建议坐警车去,货车到时拖走。我爸给学校打了电话,打了声招呼,顺便也给我刘叔请了假,医院了。医院,我刘叔挂急诊,说我大哥让车撞了,你们赶紧给看看。医生看了几个人后,说,咋撞这么严重呢,然后直奔那个司机去了,我刘叔说不是他,是这个,指了指我爸,医生都晕了,说你们到底谁被车撞了?看那司机那副惨样,真像刚出完车祸。
最后了解情况后,医生让我爸留下,让那司机去外科处理下伤口。做了一堆检查后,我爸啥事没有。反倒是那个司机包扎得跟个木乃伊似的。知道没事后,我刘叔仍旧不依不饶,和司机说,检查费你给出了还不行,还要给误工费,那司机乖乖地拿了两百块,问我爸,大哥,够不?我爸开始不要,但我刘叔非要不可,还说对这种人不能客气!我爸拿了两百块后职业病又犯了,教育那个司机,说小兄弟,做人不能这样,开始让你走你不走,反倒要讹我,本来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.....不知道是我爸这口才太好,还是那个司机伤口疼,那个司机居然很伤心地哭了。我刘叔现在还拿这事逗我爸,我大哥讲课绝对牛B,把大老爷们儿都能讲哭。
警察看没事了,就问用不用备案,我爸嫌麻烦,就说不用了,然后警察没好气地对司机说,你报不报案?司机一看警察跟我爸他们那么熟,就说不报案了,车也不用赔了,让他走就行。看那小子走了,我刘叔也好奇,说大哥,没想到你这小体格子真硬啊,把倒车镜撞碎了,你啥事没有。我爸笑了笑,准备把那司机给的两百放钱包里,打开钱包时发现那天李志刚送给他的护身符,不禁想到,难道这符真灵。从此我爸天天把符咒放钱包里,戴在身上,而且楼楼高二时因为学习不好,差点去当兵,我爸给拦下了,说你就是要饭也不能去!
因为体制问题,现如今,有些人可能作恶多端但没得到报应,但与人为善,也是于己为善,人在做,天在看,多种善因,必然多收善果。护身符故事完结。
#佛怒
引用一句话:“佛悲,漫天大雨;佛怒,霹雳金刚;佛杀,弹指间毁天灭地!”
这是发生在我爸教的一个学生的身上。这个学生是先天性精神病,叫于海求,外号“老求子”。他的爷爷是华侨,她奶奶是德国人。所以他有点欧洲血统,长得高鼻梁深眼窝,很是帅气。我第一次认识他是在小时候,那时他20刚出头儿。那会儿我和我爸在楼下水泥台儿那看人家打扑克,他过来了,问我爸咋不玩呢?我爸开玩笑,说没钱啊。(那时玩扑克“炸十”,五毛一块的),谁知他从包里拿出一张五十的,跪在地上双手承上,并且说道,一日为师,终生为父,你就是我活爹,拿去玩吧。
在场人都乐得不行了,事后我问我爸,我爸说那是他教的学生,他老爸以前是学校的老师,不过在很久之前就去世了,留下了一大笔钱,他妈开了一个华侨卖店,然后给他娶了个媳妇,日子其实还算可以,但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偶尔犯病。还好他是个疯子,要不还真娶不到这样的媳妇,他媳妇家里很有钱,而且很漂亮。为什么嫁给这个疯子呢?因为他之前出去玩,在工地附近遇到他媳妇,那是晚上,一伙农民工正在调戏一个女的,他很英勇地冲了上去,在被拍了N个砖头后仍然丝毫没有畏惧。那伙人都傻了,纷纷跑掉,这个女的当时看老求子长得也帅,就执意嫁给他(还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,挺浪漫)。
老求子小时经常犯病,有一次上课犯病跑出去了,正是我爸的课,我爸马上追了出去,老求子一口气跑到楼顶,就要跳楼,我爸上去抱住他,他就使劲儿咬我爸,我爸没有松手,而且轻声地叫他,没一会他就老实了,事后他说发生的一切都记得,只是当时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地让他跳下去,他控制不住。
老求子长大后很少犯病,但是一年也犯个几次,犯病后没有暴力倾向,就是离家出走。我大二那年暑假回家,有一天老求子的媳妇和老妈上我家来,他媳妇很显然刚刚哭过,我爸问咋地了?他媳妇就说老求子走了,我爸说没事,过两天不就回来了吗?(以前他离家出走,最多一个月回来)。他媳妇说,这回真出事了,老求子离家出走一个多月了,走时手机都没带,一直联系不上。要不他们也不能来,问我爸知道不知道一些线索,因为老求子如果可能跟别人联系,那个人就是我爸。我爸问他走时带了什么,他媳妇说,带了一套被褥,银行卡,还有家里的电饭锅(楼楼一直好奇,带个电饭锅是为了啥呢?不是有银行卡么?看来精神病的世界我还是不懂啊)。我爸问卡里有多少钱,他媳妇说能有10多万吧。我爸说有钱就好,这小子饿不着,等有消息一定及时通知她们,安慰完娘俩之后就把她们送走了。
过了一个多星期,门卫给我爸打电话,说有信件,我去帮我爸取了,一看只有收件人没有寄件人,当时跟我老爸扯屁,说是不是哪个小三儿催我爸给生活费。我爸直接来了句去你蛋的,就把这封“神秘”的信件拆开了,我好奇,就在旁边看了。
大体记得文笔相当不错了,内容大概是,老师,你猜出我是谁了么?我是海求,多日不见,甚是想念,一切安好?......中间的内容有一句我记得很清,老师,你还记得么?小时我的梦想就是当个乞丐,这样我就可以走遍大江南北了,如今,我的梦想快要实现了,希望得到你的祝福......知道是老求子的信,我爸就给他妈打电话,没一会他妈和他媳妇就来了,我爸说,你们放心,老求子一切都好,他媳妇可能急蒙了,就说,刘叔,要不你给他回封信让他回来呗,他听你的。我爸说这信都没有发信地址怎么回,而且老求子这是流浪,估计这会儿早都走了。让他们再等等。
没过几天,老求子又来信了,他说到了五台山,有一句话我没听懂,他说天空都是红色的,空气中夹杂着浓浓血腥味道,这一刻,他的心都碎了。我问我爸啥意思?我爸说可能他犯病了吧......我说老求子挺有才呀,我爸摇摇头说这小子平时说话都费劲,不可能写得这么诗意。
没过多久我就开学了,但是我一直好奇这件事,经常给我爸打电话问事情进展,最后我爸都烦了,说之前我除了要钱就没给他打过电话,老求子比你亲爹还亲啊?我当时特别不好意思......期间老求子给我爸写了很多信,就是报一下平安,表达一下思念,有一些看不懂的,我爸也没去研究,因为那些话着头不着尾的,都不知道写的什么。我寒假放假回家,老求子还是没有回来。
就在过年前夕,我爸收到一封信,是老求子来的,他到长白山了,这哥们是一路南下,然后又饶回来的!信中说他离家不远了,但是还有心结未解,心结不解,恐难回家。我爸把他妈叫来,把信交给他妈,问他的心结是啥?他妈突然哭了,而且很伤心,说是报应啊,哭了很久之后,把事情真相告诉了我爸。
老求子前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,都很正常,但老求子是先天精神病,刚生出来不知道,但是时间长了发现他有异常,脾气特别暴躁,有时能把自己挠得满脸是血,而且有一次吃奶时,竟然把他妈的半个乳头咬掉了。医院做检查,结果是先天性精神病。他妈知道消息后整日以泪洗面,哭过之后就想为什么好好的孩子会得这病,医院治不好就去请一些大仙儿(华侨都请大仙儿了,可见实在是没有办法了),也被骗了很多钱。
但有一次请来了一个挺出名的大师,大师看过之后算了算,说你这事我管不了,他妈就急了,以为是要钱,就说能看好的话钱好说,大师说不是钱的问题,这事不是鬼怪作祟,而且神力,他不敢管也不能管,然后就问他妈是不是得罪过什么神灵,解铃还须系铃人,说完就走了。
他妈想了很久终于想起,怀孕时曾经陪朋友去过一个寺庙,当时她不信这些,纯属是去看热闹,一路上有说有笑的,那天正好赶上一个高僧讲道,她非要进去看,就这一看出事了,高僧讲道的内容她不懂,但是讲完后一帮信徒都跪在地上念经,这时她朋友也跪下了,她不信,再说怀孕了挺着肚子也跪不下去。那个高僧看见后就说,与佛无缘,何必留此,施主请回避。她说不走,那高僧说既然不走就要跪,他妈当时年轻,脾气也暴躁,就说我挺个大肚子跪你X啊!你神经病吧!这时信徒们纷纷指责他妈,不信的话快离开,别捣乱,只见那个高僧深深地瞪了一眼他妈,说到,你才神经病呢!然后就没有管她,他妈的朋友一看事不好,就连劝带哄地和他妈离开了寺庙。
谁知老求子出生后就得了先天性精神病,知道原因后他妈也去找过那个寺庙,可惜的是那个寺庙拆了,和尚们都去其他寺庙了,而且当年那个高僧也找不到了。说过后他妈心里好像释然了很多,我爸安慰到,想开点,实在不行我托人再找找其他懂的给他看看,(这是纯安慰,我爸认识的大师无非就是我三舅姥爷......),他妈说算了,真要是这样谁看也没用。
之后没多久,老求子就回来了,他先到的我家,离家出走将近一年,我爸以为他得造得不像人样了,谁知还算精神,穿得也是干净的羽绒服,还拿着走时的那套被褥和电饭锅。我爸说这趟得花不少钱吧,老求子说没有,卡里的钱只动了几千,我爸好奇,问那你这半年多咋过的,他说化缘!我爸说,你小子不是出家了吧?他笑了笑,说他与佛有缘,但缘分未到,暂时还不能遁入空门。我爸说你也别白话了,我也不留你了,赶紧回家,你媳妇你妈都担心死了,以后别走那么久。老求子说心结已解,找到了出路,再也不走了。说完就回家了。
别说,老求子这次出走也不知遇到了什么,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再离家出走,而且还添了一个漂亮的女儿,他媳妇担心孩子有问题,做完检查后得知孩子一切正常,老求子也没有出家,只是每天念佛,虔诚信佛。他妈看到后也很高兴,老太太开始吃斋念佛,逢人就说,佛祖原谅我了,佛祖原谅我了。
楼楼开始就说过,本人是个无神论者,但是关于神佛,我一直认为,可不信,但不可不敬,还是少惹为妙。神灵到此,生人回避!佛怒故事完结。
#过阴
这个故事也是听朋友说的,开始时严重怀疑其真实性。但是有的朋友说也听说过此类情况,所以就写出来给大家看,本故事是目前为止,是楼楼最不敢肯定的故事了,为了方便叙述,就用第一人称描述了。
在我小的时候,也就四、五岁吧。我家有一个邻居,姓郭。说是邻居,其他她是我家的房东,那时我们一家四口住的房子就是她家的,她家条件比较不错,老两口的儿女都在城里,看样子很有钱(因为每年过年他们儿女回来基本都是开着私家车),老两口衣食无忧,也不愿意搬到城里,依旧住在农村。租给我们房子也不是为了那几个房租,就是图个热闹,那时我家条件不好,爸爸生病,有时房租一欠就是几个月,房东从来没催过,甚至提都不提,还把儿女们给他们的吃的给我家,过年还给我和我哥哥压岁钱。说让我爸安心养病,我爸曾经和我妈商量过,要不就租个便宜点的吧(他家是大平房),我妈和房东提过,房东当时就不乐意了,说舍不得我们,尤其是我和我哥哥,都和他们孙子孙女差不多大,这要是走了,他们要正经难受很久。
这老两口,老头儿姓郭,我管他叫郭爷爷,老太太姓什么不知道,因为我习惯性地称呼她为郭奶奶。那时小,还没上学,没事的时候经常去她家,有时爸爸妈妈出门我就在她家住,郭奶奶很喜欢我,总是把我抱在怀里,而且说别总郭奶奶郭奶奶的,直接叫奶奶就好。在我贫苦的童年记忆里,那双布满皱纹的双手和那同样布满皱纹但是很慈祥的笑脸,一直温暖着我。(在这里楼楼也要谢谢郭奶奶,因为这个小女孩最后成了我老婆)
那年夏天,(我可能5岁多,郭奶奶60多)。郭爷爷老泪纵横地来到我家,见到我爸后开口就说,你大娘快不行了,想再看看你家丫头一眼。我爸听后急匆匆地带上我,跟着郭爷爷去他家,临走时让我哥去把我妈找回来,等会一起去郭爷爷家。
当看到郭奶奶时,我忍不住哭了,并不是因为难过(这点楼楼深有体会,太小的孩子还不知道生离死别,当年有人告诉我姥姥去世了,我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掉,当时满脑子是,姥姥去世了,去什么地方了?“世”是哪啊?),而是因为场面太吓人,只见郭奶奶趴在炕上一动不动,没有穿裤子,屁股上一大片烂肉,上面满是脓血,她女儿正一边哭,一边拿着扇子哄苍蝇。郭爷爷趴在郭奶奶耳边哽咽地说了句,小慧来了,郭奶奶努力地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,看了我一眼,然后又缓缓地闭上了。
我爸很难过地说,大爷啊,前些日子知道我大娘得病,可这也没几天,咋变成这样了?去医院了吗?郭大爷女儿在炕上回道,去了,医院说软组织坏死,具体原因也说不上来,而且情况严重,没得救了。郭大爷突然激动地喊道,放你妈了屁!你妈还没咽气儿呢,谁说没得救。我爸劝道,大爷也别激动,孩子们都来了么?郭大爷摇了摇头,说儿子们刚走,小女儿(炕上那个)留下照顾,但都怕吓到孩子(指郭爷爷的孙子孙女们),都没带孩子来。说完后摸了摸我的头,说,闺女,吓坏了吧?你郭奶奶就是想看看你。其实我知道,郭奶奶很疼我,有时把我当成自己的亲孙女。我很坚强地摇着头,表示不害怕。
郭爷爷看我的反应,欣慰地点点头,然后让我爸带我走,临走还不忘给我拿上一大袋水果(儿女们看郭奶奶时带的)。
我和我爸刚出门,就遇上了赶过来的妈妈和哥哥,妈妈急切地问咋了?我爸摇摇头说,大娘不行了,你进去看一眼吧,我带孩子们先回家。
之后我就没去过郭奶奶家,过了将近两个月,有一天傍晚,我在院子里玩啤酒瓶盖(东北的小伙伴们都玩过吧),突然听见有人敲门,我问了句谁呀?那人答道,是小慧吗?我是你郭奶奶。我当时乐得不行了,第一反应就是郭奶奶病好了!忙把门打开,开门后吓了我一跳,确实是郭奶奶,但是瘦了好多。郭奶奶问我谁在家呢?那时爸爸妈妈出去卖水果了,我哥哥出去玩了,就我一个人在家。我说就我一个人,郭奶奶就进屋上炕了,不过这次她没抱我,没多久爸妈回来了,看见郭奶奶后我爸吓了一跳,郭奶奶笑呵呵地说,咋了?不认识你大娘了?一听真是郭奶奶,我爸妈都发自内心地笑了,还是妈妈先开的口,问大娘,你好啦?郭奶奶说,恩,去那边转了一圈,又回来了。
之后听爸爸说,郭奶奶当时确实不行了,趴在床上两个多月,一直处于昏迷状态,她小女儿给她擦身子,喂水,吃的根本吃不进去,就靠打葡萄糖维持,屁股都烂得见骨头了。最后的几天,家里棺材都打好了,灵堂都设置好了,就等老太太咽气了(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妥,但是情况真的就是这样)。但没想到,一天早上,老太太突然醒了,说要喝水,她女儿一直在身边伺候着,就赶紧倒了杯热水,郭奶奶喝了一口说要凉的。她姑娘就去井里打了凉水,郭奶奶连喝了两大碗,然后就说饿了,想喝粥,她儿女兴高采烈地去饭,米下锅后冲到里屋叫醒了郭爷爷,郭爷爷听说郭奶奶醒了,马上从里屋冲了出来,不禁又哭又笑,老伴儿啊,你可把我吓死了!郭奶奶笑着说,糟老头子,我好不容易活过来了,你还提死......
郭奶奶醒后没多久,屁股上就结痂了,郭爷爷就问她感觉咋样,郭奶奶说没啥感觉,在见到小慧不久后,我就感觉到了一个黑黑的地方,那时也没感觉害怕,知道自己死了,来的这个地方是阴间,没一会儿就来了两个穿黑衣服的人(应该是鬼差),也没说什么,我就跟在他俩后面。走着走着来到一座桥头处,其中一个人不知从哪拿来一碗水,让我喝,我一看,这水里面都是曲蛇(老家管蚯蚓叫曲蛇),见我没喝,那人也没说什么,一直把碗端在我眼前,等着我喝,就在这时,突然有个人拍了我一下,我回头一看,是三十多年前去世的二舅,二舅和去世时一样,没啥变化,就问,你咋来这了呢?我说二舅,他们让我喝曲蛇,二舅直接绕过我,去和其中一个拿碗的黑衣人说了几句话,然后说,霞(郭奶奶名字叫霞),你先别喝,二舅等会回来。
没过多久,只见二舅牵着一头黄牛回来了,那头黄牛也听话,把那碗满是曲蛇的水喝光了,二舅这时从兜里掏出很多钱,悄悄地塞给那两个人,那两人始终没说话,拿了钱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。
他们走后我二舅说,霞呀,你阳寿未尽,还能回去,我也不知说啥好,开口就是谢谢二舅,二舅说,谢啥,刚才那牛和钱都是你给我的,回去后记得初一十五不要梳头发,头发掉了也不要乱丢,要不下面都给你记上了,你刚才看见那碗水里的曲蛇就是你的头发。
我听后点了点头,问道,二舅你在这混得不错呀,二舅笑了笑,说道,还可以,你回去后再给我烧点钱,我在这帮你打点下。我忍不住问道,我还能回去么?二舅说可以,你阳寿未尽。可是我屁股都烂了,我二舅说那是小事,你跟我来。说罢我二舅就牵着牛在前面走,我就在后面跟着,走了没多久,来到一间房子前,我二舅就敲门,说,老李,开门,门开了,我二舅让我在外面等,他自己一个进去了,没一会儿二舅出来了,手里拿着一贴膏药,说道,霞啊,回去后就给我烧钱吧,你二舅可是把家底儿都花光了,时间紧,我就不带你去看你爸妈了,你直接把钱烧给他们就行,到时我去管他们要,说完后,我二舅就把膏药往我屁股上一按,我只感觉很烫!好像开水泼上去一样,身子一紧就醒过来了,醒来后感觉很渴,就让老闺女给我倒水,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。之后郭奶奶让家人里买了纸钱,顺便有扎了两头纸牛,特意吩咐好扎好,这纸牛到下面有大用处。
我也没去纠结郭奶奶这个故事的真实性,毕竟一个60多的老人家不会编故事骗别人,如果非要科学解释的话,那就是郭奶奶昏迷太久,在昏迷中做了个梦(但科学又证明,人在昏迷的时候貌似不会做梦,科学有时也很纠结。)不管怎样,郭奶奶的病是完全好了,只不过从此以后,出门的时候她总会带着一个厚厚的屁股垫。去年冬天回老家,我还陪老婆去看了下郭奶奶,老太太80多了,身体挺硬朗,郭爷爷几年前去世了。提起郭爷爷,郭奶奶并不怎么悲伤,说这死老头子先下去占个地方儿,过几年我再下去找他。
关于郭奶奶这个故事,我只想说一句,吉人自有天相,好人必有好报!祝愿她老人家晚年幸福,儿孙平安!过阴故事完结。
#蛊
有些朋友一直在问,为什么我总能遇到些稀奇古怪的事,可能是命中注定吧。有些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灵异事件,但有些人遇到不只一两次,这就是令人蛋疼的“缘分”吧。
这个故事是我亲身经历的,我这两天也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写,因为那些“不疼不痒”的灵异故事已经差不多了,再写就要爆点“猛料”了,何为猛料?就是可信度很低,如果不是亲手经历根本不会相信的。好吧,冷了这么多天。估计剩下的都是我的“铁粉”,如果真的怀疑的话,权当小说看吧。我也不会解释什么辩解什么,伤了和气就不好了。
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五年级时,那时我刚刚休学不久(前面的故事讲到过)。我们当时小区有很多小孩,没事的时候在一起玩。其中有三个小女孩,印象特别深,也是因为她们,我的生活再次泛起涟漪。
我们那个小区一般都是教师住,但这三个女孩不知道哪来的,后来听说是学校食堂的家属,但她们的爸爸前些年就死了。她们的妈妈就在小区卖水果,可能因为经济条件不好,所以她们三个穿得又破又脏。现在想来也的确挺可怜的。可是当时都是小孩,瞧不起她们,并且知道她们没爸爸,所以我还有几个小孩经常欺负她们(楼楼如果能穿越回小时,绝对暴打当时的自己)。而且每次欺负完她们,她们的妈妈也从来不管,我甚至到后来都不知道她们叫什么。
记得那天晚上,具体原因不记得了,我和几个小伙伴欺负完她们后就各自回家了,那次是我带头儿。回到家后我妈正在包饺子,我就去洗手准备吃饭。突然听到有人砸门,而且指名道姓地骂我,我听出是那三个孩子,就冲出去开门,开门后看见她们其中一个拿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注射器,上来就往我手上扎去,扎完后就跑了。我当时疼哭了,边哭边追,要去打她,但是没追上,回家后我妈听见我哭了,看我左手上都是血,就问我咋的了,听我说完后就领着我去找她们。
当时小区有许多大人在散步,知道是谁扎的我,就把地址告诉了我妈,说她家就在后楼的车库。我妈带我风风火火冲过去了,当时看见车库门口,有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的(最后知道是苗族,因为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,后文称呼为“苗女”吧)。还有三个惊恐的女孩儿躲在她身后。
我妈问,这三是你孩子吧。苗女抬头看了看我妈,点了点头,我妈就开始骂她,话语很难听,毕竟自己儿子被扎了,还让扎我那个孩子把注射器交出来。那个小孩估计知道自己闯祸了,就把藏在身后的注射器拿了出来,我妈拿过注射器,看了一下,火气更大了,因为里面还有绿色浑浊的液体,如果是空的注射器还好,就怕学校诊所废弃的注射器,因为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药品残留物。我妈火气大了,骂得更凶了,还要让她领我去看病,我当时也急眼了,用被扎的左手抢过注射器就要去扎那个小女孩儿。
因为动作突然,我妈也没察觉到,就在我要扎到人的时候,原本一声不吭的苗女很快地握住了我的手,并且恶狠狠地看着我,我当时觉得她嘴在动,具体说的什么也听不清,我本来被扎的手经她这么一按,顿时钻心的疼,疼得我哇哇大哭,注射器也掉在了地上。
我妈急眼了,上来拉苗女,让他放开我,这时邻居们也来了,这女的力气很大,几个人过来才强行把她拉开,被拉开后她继续瞪着我,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。有些邻居出来劝,医院吧,这孩子都留这么多血了,还有说那个女的也可怜,男人死了,自己带三个孩子不容易。我妈估计被苗女刚才那个架势吓住了,要真打起来,我妈未必能打过人家。看我哭得这么凶,手上血流不止,就先暂时放了她一马。
去医院后我就开始发烧,而且胡言乱语,医生问怎么回事,我妈把事情经过说了,医生又问她那注射器里是啥药,我妈说她不认识,医生说如果家离得不远最好把那药拿来化验下。我妈就让我爸回小区看看,没想到当时场面混乱,那个注射器还在。我爸捡回来后,医院化验了,结果不是什么病毒疫苗,就是细菌很多。医生说还好,这水估计是哪个臭水沟里的水,没什么大事。
又打针又吃药,折腾了一夜,我烧也退了,我爸也劝我妈,说那个苗女是学校职工家属,他家爷们儿去年喝酒喝死了,留她一个人带三个孩子,她汉语说得也不好,找不到啥稳定工作,而且我也有医保,就别去为难人家了。
这件事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,可是过了两个月,我就感觉我左手手背上起了一个“小豆豆”,开始只有BB弹那么大(BB弹,玩具枪里的子弹,男孩子都知道)。我也没当回事,没事的时候还扣扣它。又过了一段时间,那个小包长到了黄豆那么大,也是不疼不痒。医院,医生摸过后说看不出来,可能是肿瘤,要做手术切片后才能判断。我妈说孩子这么小做啥手术,医院就知道骗钱,然后就把我带走了(呵呵,我妈能为了钱把我逼疯,各位信么?反正我是信了)。
没过多久就到了我姥姥的忌日,全家都去上坟,因为之前我上坟没按规矩来,所以大病了一场,这次就没跟着大人去。家里人回来后那个给我姥姥选坟的大师(最后知道,他姓黄)顺路来看看我,(他是一直想收我为徒,我妈是一直死活不让)大师看到我后脸色顿时一变,然后问我妈我最近遇到了什么事。因为上次的事,我妈对大师也客气了,就说没啥,就是孩子手上长个瘤子,长几天就没了。大师拉过我的左手问我,孩子,你得罪过什么人么?我摇了摇头,但想起那个苗女,又点了点头。
黄师傅对我妈说,这孩子病好了,我带他去庙里求求福,明天就给他送回来。我妈听了同意了。等到了黄师傅家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低调。黄师傅居然住着四层别墅,他平时一身布衣布鞋,根本看不出他这么有钱。黄师傅感觉很急,回到家后马上大喊,瞎驴,瞎驴!没一会,三楼房间里就出来一个光膀子的中年人,下了楼后黄师傅就说,你看看这孩子手上是啥东西。
这个叫瞎驴的走近时我吓了一跳,因为这人瞎了左眼睛,剩下的右眼也是浑浊不清的,黄师傅摸着我的头叫我不要怕,事后我知道,这个瞎驴天生阴阳眼,而且生来身后五鬼运财。但开始这哥们居然用这绝学赌博,在一次赌局上恰巧遇见了黄师傅的雇主,被黄师傅破了五鬼,最后跟随黄师傅了。
瞎驴拿过我的手,仔细地看了一会儿,说这是蛊。并且疑惑地看着我,又看了看黄师傅,问到,黄大哥,这小孩得罪了谁,怎么会被下这么毒的蛊。黄师傅说他也不清楚,问瞎驴,这蛊虫是什么。瞎驴这时卖了个乖,说黄大哥,你猜都猜不到,不信你猜猜?黄师傅也没生气,说看这个头儿应该是“金蚕蛊”,但咱这北方哪有蚕?吓驴笑了笑,说,还好有我瞎驴,嘿嘿,这居然是个“扁盖虫”(学名鼠妇,花盆里很常见)。
我师傅笑了笑,说到,黔驴技穷啊,这个人还会就地取材,呵呵,只不过她心太狠了。瞎驴说到,这事也就你黄大哥能管了,然后弹了我一个脑瓜蹦,说道,小子,你有福了,咱这能破苗蛊的,就你师傅一人。黄师傅也没废话,说道事不宜迟,我先带这孩子走了。瞎驴抻了个懒腰说,黄大哥,回来记得给我带个猪蹄子。黄师傅点点头,说你在家打电话,查查那个女的底细,那个小区苗族人少,估计就她一个。
说完黄师傅直接把我带到车库(他家别墅里面可以直接进入车库),然后直接开车去我家小区,大概半个多小时就到了。到地方后直径来到那个苗女住的车库,恰巧她在。黄师傅也没废话,说明了来意,还说这蛊最好她给我解了,否则后果自负。那个苗女带着嘲笑的表情看着黄师傅,说了一句生硬的汉语,你解的了么?然后开始不知说什么,当时我的左手突然钻心的疼,手背上的那个小包一跳一跳的。黄师傅赶快握住我的手,很生气地看着那个苗女,也说了一句类似苗女说的话。奇怪的是我的手突然就好了,这疼痛来的快,去的也快。
苗女刚才还是满脸嘲讽顿时变成了惊恐,许久,黄师傅开口了,你到底解不解?苗女木讷地摇了摇头,黄师傅叹了口气,狠狠地说了句,不可理喻!自作孽不可活!说罢牵着我的手就要走,就在我们刚转身时,那个苗女叫住了黄师傅。说,你是个好人,麻烦照顾我的女儿。说罢就转身进屋了。
黄师傅开车带我回他的别墅,中途路过一家熟食店,买了几个猪蹄子还有猪耳朵,问我吃啥不?我祸到临头了还不忘要个大鸡腿。回到别墅后,黄师傅叫来瞎驴,把吃的递给了他,瞎驴问咋样?黄师傅摇了摇头,说那女的不肯解。瞎驴说,难道她不想活了?黄师傅回道,不管了,我可不能让这小子出事,你说我这算杀生么?瞎驴想了想,说应该不算,这个女的我打电话问过,他爷们儿想要个男孩,结果她连生三个,他爷们儿找她闹离婚,没多久就暴毙而死,八成是她害死的,你这也算替天行道。
黄师傅貌似安慰自己一样,说道,祖师爷应该不会怪罪的。然后让我在大厅的沙发等着,他一个人上楼去了,瞎驴见黄师傅走了,就把熟食打开了,拿起猪蹄子就啃,还不忘给我一个,我指了指鸡腿,他就给我换了个鸡腿,然后问我哪家的?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,最后他摸了摸我头后的“反骨”,说道,这“黄老邪”(师傅不在时,瞎驴给他起的外号)也真是的,不就是头后有反骨吗?怎么把他稀罕成这样?难道老了想抱孙子想疯了?我也没搭理他,说实话,我当时挺烦瞎驴的,他这人长的就怪,但我知道黄师傅找他给我看过,他帮过我,所以知道他不是坏人。
没一会黄师傅下楼了,拿出一个小布包,从里面取出四根银针,还有穿好的针线,和一张符,黄师傅看我吃得正欢,就说不急,等吃完了再说,我知道他要给我“看病”,也没敢耽误,就狼吐虎咽地消灭了鸡腿,黄师傅问我,小子,怕疼不?我摇了摇头,但想到刚才手背上那种钻心的疼,又点了点头,表示很怕,黄师傅看了我的反应说,没事,忍忍,一会儿就不疼了。
随即他把我的手拿到他的手上,取出四根银针,分别扎在了我手上的不同位置,就在第四根银针扎上去时,左手又开始疼了起来,而且上面的那个小包开始一跳一跳的,我疼得不行了,当场哇哇大哭,并且想把手伸回来。黄师傅给瞎驴一个眼色,瞎驴过来紧紧抱住我不让我乱动,就在我疼得快要晕过去时,手上的小包突然从皮肤里拱了出来,一个血淋淋的大肉球滚到了地上,(回忆下,直径大概一个矿泉水瓶盖那么大),黄师傅眼疾手快,马上把事先准备好的符贴了上去,顿时一股难闻的烧焦味儿传了出来,瞎驴也没闲着,马上拿起针线,在我手上缝了三针,可能是刚才太疼了,或许瞎驴的手快,他缝针时我都没感觉到疼。
一切好了之后,黄师傅又拿出药粉洒在了我的伤口上,告诉我,一切结束了。并且笑着问,以后想和我学道不?我想起刚才那个场景太诡异了,不觉感到害怕,直摇头。瞎驴在旁来了句,黄老邪,这小子不领你情,这下你白忙活了......
我在黄师傅那住了一宿,第二天手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了,黄师傅领我去一个道观,让我给一个像上了柱香,说以后我的体质就会好了,烧完香后就送我回家了。
回到家后,妈妈问我手怎么了,黄师傅就说看我手不对,医院了,医生说需要做个小手术,反正也不是啥大事,就给我做了。我妈说我家孩子有保险,你瞧这事,还让你破费了(她是怕黄师傅管她要钱,那跟要她命一样),黄师傅纵横江湖多年,知道我妈啥意思,也没揭穿,自己开车就走了。因为之前给我姥上坟都是车接车送,我妈第一次看见黄师傅自己开车,不禁说了句,这老道挺有钱啊,我猜想,她当时一定很后悔没让我跟黄师傅学道吧。
关于那个苗女,之后很久听我爸说,我走那天晚上她就突发心脏病死了,大家正愁留下的三个女孩咋办时,不知从哪来的好心人,把三个女孩都领养走了,还说这三个女孩命好。
世间万事都有因果报应,对“不知者不罪”这句话我一直持保留意见,无知本身就是一种罪。未成年杀人就不偿命了么?罪恶面前,人人都要认的。《蛊》故事完结。
#紫毛僵
师傅其实很苦,他出生在兵荒马乱的年代,出于很多原因,师傅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遗弃了,幸运的是师傅被一位好心的农民收养,并且最后送到道观里修道。我曾经问过师傅,为何不算算亲生父母的下落,师傅说一切随缘,算出又能怎样?况且他已经把那位农民当成了自己的亲爹,师傅这么说的,也是这么做的,最终把他爹送走了,老爷子也算是善终,享年89岁。师傅曾和我说过,像他这种“大师”,在文革之前其实有很多,师傅在修道这行里算是厉害的,但离顶尖级大师还有很大一段距离。可惜那场十年浩劫,使得这些高人,死的死,逃的逃,大多数都被斗死了,有少部分幸运的跑到了国外,现在别说是天师级的人物了,就连懂的都不多了。前些日子在电视上很火的一个自称“大师”的人,是师傅的老乡。师傅看了之后不禁笑了笑,说这人他眼熟,以前是给他们道观扫地的小道童,曾经因为偷蜂蜜吃,差点被峰子蛰死......
我对这行很好奇,就问师傅,他最怕什么?是鬼还是僵尸?师傅回答道——人!我师傅虽然是高人,但是尚未开眼,所以办事的时候很麻烦,我师傅说开眼需要时间,等他开完眼,“东西”早跑了,遇到狠角色都可能有生命危险,所以师傅一般都是量力而行,遇到太狠的“东西”就跑,我问师傅,这算不算是见死不救?师傅摇了摇头,说这个问题他也想过,但你想想看,无缘无故的怎么产生厉鬼呢?而且被厉鬼缠身的人一般都没干啥好事,所以说能救的,就当给他一个悔过的机会,救不了的说明他孽债太重,这叫“现世报”,除了横死偿债,没办法解的。因为当时看《盗墓笔记》,对“粽子”情有独钟,所以我问师傅,遇到过僵尸么?师傅笑了笑,你小子又想听故事了吧?好吧,先陪我下盘棋。经过三盘厮杀,楼楼输了三盘,但是师傅说我有进步,竟然可以和他下到四十多回合了......说罢收了象棋,在收象棋的时候,他指了指象棋子,小子,知道这是什么做的么?我说不就是塑料么?师傅笑着说,这是整块玉刻的,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玉石,但是也挺珍贵,这幅象棋是康熙御用的,有年康熙爷下江南巡查,吃饭时突然想下象棋,因为天气闷热,康熙爷心情比较烦躁,所以一时没人敢和康熙爷对局,当时的知府便命人火速去取他珍藏的玉石象棋,等到饭局结束后,象棋也拿来了,康熙爷摸棋子时感觉一股股凉气从手心处一直传到全身,顿时神清气爽,心情大好,重赏了知府,并且临走时将这象棋一并带走。
我当时听得眼睛都直了,心想按理说师傅为人很低调,这会儿咋还吹上牛B了呢?师傅继续说到,当然,这只是一种说法,但这种玉确实能散发凉气,夏天摸起来还是很舒服的。我忙问师傅,这象棋咋来的?不会是您老也好盗墓这口儿?师傅笑了笑,说,当然不是,这是别人送的,因为他帮了那人一个大忙,说完便把象棋装好,拿起棋盒翻过底部,我看到,上面有行字—XXX赠!
我再一次被震惊,这老头子在我刚认识他时真的给了我不少惊喜,也渐渐让我懂得,名人其实和普通人没啥区别,只是权力大,有钱!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,而且也会遇到搞不定的事。
收起象棋后,师傅便开始讲这副象棋为何会到他的手中。
其实之前师傅小有名气,但也局限于一些土豪,大款阶层,ZF高官很少知道师傅,而且师傅因为没有阴阳眼,有些事便没有硬着头皮去接。但自从收了瞎驴之后,师傅的“事业”便更上了一层楼。当时雇瞎驴的那个人,其实不是老板,是一位省级领导,经历那件事后非但没有恨师傅,反而对师傅开始敬佩起来,并且扬言,只要师傅肯收他,他可以连职位都不要了,跟着师傅学道,师傅只是一句话“你心太歪,适合做领导,不适合修道!”。但师傅还是有点感谢他,因为这个瞎驴绝对是个得力助手,那种天生的阴阳眼是可遇不可求的,修都修不来,瞎驴不用开眼,看那些“东西”就跟打着手电一样——倍儿清楚,而且他看实物也是一清二楚(透视眼儿),还好这哥们修道,要不满大街的MM他想看哪就看哪。
随着师傅的名气越来越大,一些ZF阶层的人开始找师傅。有一年,一个高官找到师傅,说出大事了,这事也就师傅能帮上忙,如果师傅肯帮忙,那可是救国救民,为民除害,胜造七级浮屠......我师傅赶紧说到,打住!我是修道的,又不是和尚,造哪门子浮屠,有事儿说事儿。
那人看到师傅态度明了,就直接说明来意,指了指他带来的一个中年说,这位是C市市长,我师傅大人物见多了,(那个瞎驴雇主,最后都当上省长了),但出于礼貌,还是和他握了握手,谁知那人这一握就不松开了,说话也语无伦次,说黄大仙儿,不是,黄道人,不对,黄师傅,你一定要帮帮我啊......师傅一看他这反应,感觉事情不对,再不济这也是一市之长啊,这是受到多大刺激啊!忙安慰他,让他坐下慢慢说,然后喊来瞎驴去倒水。
那人喝了几口水镇定了之后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。两个月前,在他们市郊区,有人报案,说发现六具不明身份的尸体,因为尸体严重腐烂,确切死因尚未查明。JC出动后最后查出,是一个村子的一户人家,他家一共七口人,四个老人一对夫妻和一个孩子,这六具尸体是四个老人,女人和孩子的,那个男的失踪了,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案件似乎很清晰,这个男的不知是何目的,杀了自己全家,然后逃跑了。警方出动警力,通缉那个男的。但就在6天之后,C市火车站,晚间10点多,有个男的突然袭击路人,抓到一个就死命地咬,被咬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,加上周围人的惊叫,很快JC来了,疏散了群众,鸣枪警告,但那个男的似乎并不害怕,反而向鸣枪的JC冲了过去,试图袭警。
JC见鸣枪无效,直接开枪射击,奇怪的事发生了,这男的被枪打中后居然还保持着冲刺的速度向JC冲去,抓到一个JC后,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,事发突然,其他JC一齐开枪,有几枪射中了头部,那人才倒下,倒下后抽搐了半天不动了。
最后尸检时法医给出惊人结果,此人身中32弹,但死亡时间超过72小时。一个已经死的人,居然能咬人,并且中了32弹后才倒下,这事已经超出了理解范围,最后查出,此人就是灭门惨案失踪的“犯罪嫌疑人”。
当然消息没有真正公布,对外声称一狂犬病患者在火车站突然病发,袭击路人,并且呼吁有关部门做好狂犬病预防工作,市民要积极配合,主动带爱犬打疫苗,被咬的人也要及时打疫苗......
#养尸地
这个故事和风水有关。
我姥姥是九七年去世的,去世前留下遗嘱不许火化,要和我姥爷合葬。我姥爷去世的早(前文提到过,我妈上高中时去世的),是土葬,就葬在南屯我三舅姥爷家那边。全家按照姥姥的意思办理丧事。
我七姨是做生意的,特别相信风水,就请了一个大师过来帮忙看看,当然不是白帮。大师随车一起来的,路上还逗我玩,我玩了会他手中的罗盘,又拉了拉他胡子,他始终笑呵呵地,说这小子真招人喜欢。想给我算算卦,因为我妈不信这些,所以说小孩子不算。我七姨看我闹得有点过分,就把我赶走了。到了地方后,大师来到了坟头,用罗盘一顿测(具体原理我不知道),然后说这地很奇特,方圆百里的福气都被这块地吸走了,这种地叫“龙眼”(听着像水果),虽然是宝地,但是吸福,所以周围的地都变成了凶地,再不适宜葬人。我姥姥葬在这可以,但是入土头七年,每年上坟都有忌讳,不犯忌讳子孙平安,犯了后果不堪设想。
当时就我七姨信这个,其他人都以为那个大师是个骗子。说了那么多什么都没做,一般的大师都是又改风水又做法的,这个大师也太过省事了。
当启坟时全家都楞了,我姥爷都埋了二十多年了,但棺材板出土时颜色异常鲜红,跟刚刷过漆一样。大师眉头紧了一下,说道没想到这地这般厉害,还吸生气,周围万万不可葬人。
我姥姥的棺材下葬后,合葬就算结束了,大师算了算说,今年莫在坟前哭,子孙皆需笑脸送!意思就是在场所有人不能哭,必须要笑。此话一出全家都炸开锅了,有的埋怨我七姨请来的什么人,有人说哪听过家里老人去世还要笑的?我四姨夫脾气最暴,拉着大师的领子就要和他说道说道。东北人和你说说道说道,绝对不是简单说道说道。大师也不慌不恼,看了看我四姨夫的面相,我四姨夫直接来了句,老几把灯,你瞅啥?(老几把灯在东北话就是老不死的意思)。大师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,我四姨夫顿时蔫了,放开了大师赶紧赔礼道歉。
我七姨这时开导大家,说咱妈这辈子啥福都享到了,像咱妈这岁数的有几个出过国的,咱妈还去过美国呢(我三舅领她去的,还有法国),得了癌症都能活到七十八,而且没怎么遭罪就走了,是好事啊。经七姨这么一劝,全家多少有点想开了,每个人都挤出点笑容,说是好事,是喜丧。
我姥姥去世后的第一次上坟就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中结束了。事后有人问我四姨夫,当时那个大师和他说了啥,我四姨夫说,大师看了他几眼就算出了他比我四姨小八岁!在场的都惊呆了,我四姨夫就说,当初为了追我四姨,瞒了岁数,说下乡回来后登户口的给登错了,实际年龄只比我四姨小两岁。因为他人本身就五大三粗,而且不刮胡子,我四姨就信了。这件事他一直瞒着我四姨,之前也没见过那个大师,所以那个大师此言一出,我四姨夫就消停了。
第二年大师又给出了上坟的忌讳,这次是烧完纸就走,莫留恋莫回头。因为我好奇,也没人告诉我有这忌讳,上完坟后又回头看了一眼,隐约看见我姥姥坟头上站着一个人,远远看去像极了我姥姥。正当我想看清楚时,我二姨从后面给了我一巴掌,赶紧叫我不要回头看,快上车。上车后一路上责备我妈,怎么不告诉小孩。我妈那人固执得很,听不得别人说她半个不字,就和我二姨吵了起来。吵着吵着只听一声巨响,车猛地震了一下。两个人都闭嘴了,当时是我三姨夫开车,我三姨夫下车看了看,四个车胎全都爆掉了。众人都不敢出声。最后三姨夫打电话叫来了其他车又把轮胎换了,一行人才回家。
回到家后,我就莫名其妙地发烧。我妈硬是不信邪,没管我,让我赶紧睡觉(她就这性格,曾经拿刀砍过我,我现在有半年没跟她说过话)。结果第二天,我早上就起不来床了,医院时高烧39.2度,高烧了一夜,医生建议化验一下尿,化验结果出来后是肾炎,红细胞满视野!就是纯发烧烧的。我妈见到棺材知道落泪了,到了黄河知道心死了,撞了南墙知道回头了!马上给我七姨打电话,问这事咋办。
医生给开了些药,我也从此幸福地过上了休学的生活,在家呆了一年多,天天喝中药,我七姨找大师给算了算,大师一听是我,居然亲自到我家来了,又给我拿了些“玩具”(就是大钱,小罗盘什么的),看完之后说没事,有病治病,病好了上学,你妈(指我姥姥)太喜欢这孩子了,不放心他,跟回来看看,以后上坟就别去了。而且问我妈,收我当小徒弟行不行,我妈毅然拒绝了,说只希望我好好念书,大师叹口气说道,缘分未到,缘分未到,然后就给我留下一枚铜钱,让我睡觉时放在枕头底下。也没要看病钱就走了,我七姨就埋怨我妈,这个大师一般不收徒弟,再说这行学好了也出息呀,上次给我姥姥看坟,看在朋友的份上才要五千!多挣钱啊......如果当时我妈不那么固执,说不定现在我早都出徒了。哎,缘分未到,缘分未到。
我初一时全家开了一个会,我二舅姥爷去世了,他儿子听说我姥姥那块地是福地,想把我二舅姥爷埋在那,那地本来是我三舅姥爷和我二舅姥爷共有的,人家埋在自己家地也合情合理。因为时间久了,那个大师也收山很久了,所以家人都忘了当时大师的话,也就没拦着。我二舅姥爷那支亲戚也和我们家走得不是很近,就让他们埋了。全家都去参加葬礼,顺便也给我姥姥烧点钱,我自然不敢去,回来后听他们大人说,咱妈太霸道了,管钱管惯了,二舅刚葬下就把人家钱抢了,最后知道是给我二舅姥爷烧纸时,突然平地刮起一阵风,把钱全刮到我姥姥的坟头了。
这事过去了很久,就在我大二那年,政府在三舅姥爷家那边占地,必须迁坟,全家和二舅姥爷家人都去了,我们家这边家族很庞大,一共四十多个人,但二舅姥爷家那边只来了三个,一问才知道,那家人家最近些年混得很是惨淡,用死的死病的病形容一点不过分,现在全家只剩下老弱病残了,能出门儿办事的就这三人了。因为迁坟必须火葬,要把先人遗骨捡出来。我姥爷和姥姥的遗骨是我六姨下去捡的,过了这么多年,尸骨依旧保存完好。
我二舅姥爷那边人去开棺时,三个人吓得妈呀一声,众人凑过去一看,原来我二舅姥爷的尸体根本一点也没腐烂,只是上边长了一层绿毛。他们家人顿时没了注意,我七姨也顾不得那么多,给那个大师打了一个电话,大师虽然收山了,但特殊情况下还是会派自己徒弟过来处理。听了我七姨的话后,大师也很淡然,说道把尸体烧了就好了,绿毛僵尸再长几年也成不了气候,都告诉他们那块地其他地方不能葬人,怎么就不信呢?七姨把大师的话转告给二舅姥爷家人,二舅老爷家人马上进村借来汽油,当场就烧了。这件事也告一段落,具体他们家破败到什么程度,因为不是很亲也没去打听。
看来富贵多半是命中注定的,别人埋的地方好,你埋在旁边不见得就好,东施效颦结果往往比被嘲笑还严重。一切不可强求,如果没到,那是缘分未到,缘分未到。养尸地故事完结。
#屠夫
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三姨她家那边。那时她家住三马路(长春人都知道)。我三姨家是四楼,她家楼下一楼是一排门市房,有小卖店,饭店,和熟食店,很是热闹。
他们家楼下有一家张记熟食店。熟食做得很香也很卫生。很多其他地方的人都打车过来买。开店的是一对夫妻,男的四十多,女的看上去不到三十,还很漂亮。我三姨那年也就三十多点(她家我哥才没几岁),但却提前“退休”了。因为她人很个性!并且有洁癖,在哪工作都看不惯同事,天天跟人干仗。因为我三姨夫是局长(具体哪个局不说了,大家后面也能猜到),所以直接给她办了个病退。她在家无聊,也没什么朋友,就去楼下熟食店买点熟食,顺便和那个小媳妇聊会天(估计是聊天,顺便再买点熟食)。
一来二去就成了习惯,买不买都去那找人家聊天。慢慢地也就熟悉了。那家男的姓张(和我三姨夫一个姓),女的姓苗。是从外地来长春的,做熟食的手艺是那个男的祖传的。两口子也算是白手起家,买下了这个店面,但由于没有多余的钱,就住在了店里。之后我三姨慢慢发现,这个男的对外人很热情,但是对自己的媳妇却冷冰冰的,趁那个男的出去进货,三姨就忍不住问小苗。小苗也没什么朋友,就把我三姨当成了大姐,什么都跟她说了。他俩一个村的,男的今年三十八(看着像四十多),她才二十三,因为她从小没有爹,她娘常年卧床,老张总去帮忙,他本人也本分,还会手艺,所以小苗一咬牙就嫁给了他。老张这人也不错,对小苗呵护有加,而且还把小苗她妈伺候走了(就是照顾到死)。但自从来了城里,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(确实小苗太漂亮了,和他在一起就是老牛吃嫩草加上鲜花插在牛粪上),老张慢慢地变得多疑了起来,总是怀疑自己的媳妇和别的男的有染。
做生意本来讲究笑脸迎客,小苗对顾客非常热情,熟人过来买东西还不忘和人家寒暄几句。可自从老张起了疑心以后,凡是来的客人,只要是男的,无论多大岁数,老张都要盘问小苗,久而久之发生了口角,最终导致对小苗大打出手。我三姨听了之后火冒三丈,本来脾气就不好的她又爱管闲事。第二天就找茬把老张给骂了。那老张典型的窝囊废,被我三姨指着鼻子骂了一上午的娘,愣是连个屁都没有。
但骂完之后情况仍然没有好转。老张依旧经常打小苗。而且每次都是扒光了衣服打(不要邪恶哦,不是SM,是怕小苗往外跑)。有一次小苗实在受不了了,就光着身子跑了出来。恰巧遇到我三姨(我三姨当时也是准备去找她聊天),我三姨看到后直接冲上去,把追出来的老张一顿挠,其他邻居看见后过来拉着我三姨,有的报了案。我三姨挠完老张被人拉开后,扶着小苗回到自己家,并拿出衣服给她穿,期间小苗没有说话一直在哭。
没过多久,警察就来了,问谁报的案,邻居说是我三姨(不知道哪个好心人说的)。那边的片儿警都很精,哪家住着当官的都知道,而且我三姨是出了名的事儿妈,警察都认识她。警察上楼后问我三姨咋的了?我三姨直接撒谎,说老张卖熟食少给称,她去找他理论,谁想老张居然动手打人,边说边把衣服上的血给警察看(其实那是她挠完老张后自己抹衣服上的,老张被打时一直没还手),我三姨说这事儿你们管不管?还说他已经给我三姨夫打电话了。
几个警察看到血后直接“火了”,说张局太太,放心,这事必须管,而且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。随后就扶着我三姨下楼认人(我三姨说完自己被打后,马上装不行了)。认完人后也不避嫌,直接上去给老张一顿揍,打完后塞上警车带走了。晚上我三姨夫下班回家,问我三姨咋回事。白天上班时派出所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他了(其实就是邀功),我三姨夫说不信我三姨被打,如果她真的被打了,早跑到市政府找他了,不可能这么消停。我三姨就把事情真相说了。我三姨夫也没说什么,就告诉我三姨以后别打着他的旗号闹事,他刚升局长,影响不好。
然后就问这事咋办。小苗也不可能一直呆在他家,这事好说不好听,不知道的以为局长俩媳妇呢。我三姨劝小苗,直接离婚算了。小苗摇摇头,说凑合过吧。老张不打人时对她挺好的,她以后注意就是了。人家都这么说了,我三姨也没法再管,正好派出所来电话,问我三姨夫这事该咋办,我三姨夫说一场误会,没其他的事就放了吧。等老张被放回来后,我三姨把小苗送了回去。并且警告老张以后不准打小苗。
老张估计去派出所后也受了不少“照顾”,连忙一边捂着肿脸一边点头。
这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,老张都没再打小苗。但是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。好了一阵后又开始“涛声依旧”了(这里劝女女们,如果你的男人动手打你,要么你就忍吧,要么赶快离开,家庭暴力一旦开始,你就别幻想着他能改)
我三姨因为生小苗的气(感觉小苗窝囊,劝她离婚她还不听),也就没怎么去熟食店。有天中午突然馋了,就去熟食店买点熟食,准备当午饭。发现卖熟食的是老张(以前都是老张做,然后出去进货送货,小苗卖熟食),就问,咋好久不见小苗了呢。老张笑嘻嘻地说,回娘家了,谢谢刘姐惦记。我三姨也没多想,拿着称好的熟食,给完钱就回家了。
吃完午饭后突然感觉头疼,好像是发烧了。我三姨也没在乎,想睡一觉就好了,于是收拾了碗筷就躺床上了。一觉大概睡到了快晚上了。具体时间不知道,我三姨突然听见有人敲门,我三姨迷迷糊糊地去看门,发现门口没人,往外一看,黑乎乎的楼梯口处站着一个人。我三姨问了句谁,那人开口说,刘姐是我。我三姨听出是小苗,就问他回来啦?进屋坐会儿不?可小苗原地没动,也没有进屋坐的意思,紧接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,刘姐,我要是死了,就是老张害死的。说完转身就走了。我三姨也是烧得厉害,反应比较迟钝,关上门后还要准备继续睡呢。就在她刚躺下时,突然打了一个激灵,想起以前和小苗聊天,小苗说过她只有一个老母亲,但也去世了。
但白天问老张,老张却说她回娘家了。这里必有蹊跷。我三姨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派出所,电话通了之后上来就是一句,报案,有人失踪了。派出所知道是我三姨后,以为是我哥丢了(那时我哥没几岁,在他奶奶家他奶奶看着),最后搞明白了怎么回事。我三姨一口咬定小苗被害了,让派出所赶快过来。
要说我大天朝民警其实很威武(一个日本人丢了辆自行车,一夜之间就破案了,楼楼家被入室盗窃,丢了四万多,五年了!毫无音讯),不到半小时就来了一车警察,兵分两路,第一路去熟食店搜查,第二路对老张进行“盘问”(那盘问得老惨了),第一路民警很快在锅台下面发现了人的头骨(其实人肉和动物肉看上去一样,只有手骨和头骨好辨认),在第一路发现证据后,第二路人马的工作进展得就相当顺利了,老张当场交待了犯罪事实。
当民警问他尸体其余部分时,老张淡然地说,肉做熟食了,皮熬成皮冻了。我三姨听到之后狂吐不止,直到吐得晕了过去。
当时这件事轰动了长春,上了头条。派出所给我三姨夫单位送去锦旗。说多亏我三姨夫明察秋毫,才使得这起分尸案迅速被侦破(我不知道这件事关我三姨夫毛事)
从此之后,一向只信自己的三姨,开始信佛了,而且一口肉都不吃。她说吃肉时咽不下去,只能往外吐,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咋的,索性不吃了。
没多久就把老房子卖了,在明珠买了一套房子(卫星广场那),从此之后吃斋念佛,到了晚上,从不敢自己出门。屠夫故事完结。
#莽仙
讲一个姥姥家邻居的故事。是一对父子,儿子叫高印,他父亲外号叫高鬼子(具体名字不知道)。东北话里鬼另一个意思就是聪明的意思。他们父子相依为命。高鬼子爷两都没工作,因为他俩是后来的村子也没有地,所以生活很是艰难。因为都是老邻居,我姥姥那时家里没有劳力(舅舅们都成家了姥爷也去世了),所以他俩有时来帮忙干活,然后再管我姥姥“借”点米啥的,知道他还不起,索性就当是雇他干活了。
有年夏天,我姥姥向往常一下去井里打水做饭,不知道怎么了,打出的都是黄泥水。就去找高鬼子来帮忙下井看看。高鬼子和他儿子到了之后,没有直接下去。高鬼子拿了两个木头杆子绑在了一起,然后把木头杆子试探地往井里插,当木杆碰到井底时,高鬼子看见有个东西嗖地一下从水里窜出,然后落在水里不停地翻滚。因为这时水本来就浑浊不清,所以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。高鬼子感觉事情不好,就把木头杆子拿了出来,谁知拿上一看,木杆的一头上面沾着一片血迹。
姥姥问他,高兄弟咋的了?高鬼子也没说话,楞了半天说,没啥,就是井水混进泥了,过几天就清了。然后领着儿子就走了,头也没回。姥姥虽然看出高鬼子有些反常,但着急做饭也就没问,去隔壁家借了点水后也就把这事忘了。
当晚姥姥躺下了,刚要睡着,就听见有敲门声。姥姥披上衣服去开门,高鬼子一个人站在门外,姥姥王问他啥事,他也不说话,拜拜手示意姥姥跟他走。都是老邻居姥姥也没想别的,回身把大门锁好就跟在高鬼子后面。
没走几步就到了高鬼子家,一间破旧的小草房,那是我姥姥家的仓房(装杂货用的),因为高鬼子爷俩刚来村子时没地方住,我姥姥就以60块钱的价卖给他了,当然到死那60块钱他都没给。高鬼子开开门后把姥姥让进屋,炕上坐着他儿子高印。显然是等着姥姥的到来。
姥姥先开口问,高老弟,大半夜的折腾啥呀,有啥事非要来你家说。高鬼子好似下了很大决心,咬了咬牙说道。老姐姐,实不相瞒,我今天白天就看出你家井里有怪,我感觉应该是条莽仙儿(成精的蛇),怕它听见,就没敢说出来。我姥姥一脸疑惑地看着高鬼子,没想到穷得叮当烂响的他还是个能人。
看我姥姥一脸的疑惑,高鬼子已经猜出个大概,随即说道,老姐姐,你别看我现在混成这般田地,想当年我们老高家可是有名的大户,这时坐在炕上的高印仿佛也在回忆当年的荣华富贵,这场变故他也亲身经历了。
高鬼子告诉姥姥,他爹当年是个小军阀,这种军阀不像是张作霖那种,其实就是一小撮土匪,穿上自制的军装,把称呼一改,老大不叫老大叫团长,老二不叫老二叫团副。他爹那回带回来一大箱子东西,放在了家中,就出去和“士兵”们喝酒去了。他都习惯了,知道那是他爹出去打劫完后先去庆祝。他呆着无聊就去翻箱子里的东西,结果就翻出一本书,没有名字,但上面有图。
那时他爹为了附庸风雅,给他请了个先生教他读书,他也识得很多字,就边看边猜边看图地读起来。他爹回来后看见他这么喜欢读书,大笑说他今后一定有出息,也不知道他在看啥(他爹不识字)。其实那是本奇书,他这一看就是几年,几年后也能按照书上的内容给人看看病处理点怪事什么的。但是可能修道之人下场都很惨吧,他家被另一伙军阀盯上后,差一点灭门了,他拿着这部书就带上些金银逃了出来。经过很长时间一段流浪,来到一个陌生村子。
因为人有文化,而且有钱,就在当地取了一个媳妇,生了一个大儿子,就是高印。但是当地农村也没人读书,他也干不了别的,就又重操旧业。就在一次给人家抓黄皮子的时候,那个黄皮子逃跑了,随后报复他,第二天他媳妇在河边洗衣服时遭到不测,那时他媳妇怀了第二个孩子,肚子被黄皮子用爪子豁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,孩子掉了出来,现场惨不忍睹。
高鬼子当时都要疯了,埋了媳妇后二话没说,带上所有家当去别的村雇了二百多个猎人上山,那时虽然都惧怕黄皮子,但是高鬼子下了血本,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,二百多个猎人扛着枪上了山里,高鬼子只有一个要求,见黄皮子就杀,杀完了皮扒下来到他这换钱!经过两个多月的屠杀,山上的黄皮子几乎杀绝了,拿皮来换钱的猎人越来越少,最后二百多个猎人又在山上呆了大半个月,一个黄皮子影都没看到。黄皮子是绝了,但高鬼子的家底也没了。
他不想再在村里呆着了,把房子卖了领着几岁的儿子四处漂泊,并且给儿子改命为高印,发誓再也不多管闲事了。最后来到了姥姥的村子。中途遇到个高人,告诉高鬼子他这辈子注定穷困潦倒,高家在他儿子那辈绝后,他儿子活不过五十。因为他爹就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,他又屠杀了那么多黄皮子,里面有很多没成精的,没祸害过人的,杀孽太重。
姥姥听了后半信半疑。高鬼子讲完他的身世继续说道,我本不想管太多闲事,但是老姐对我们爷俩这么照顾,看你有难我必须出手。其实那个莽仙也没成啥气候。它是被人打伤后跑过来避难的,一般莽仙都是盘在柳树上的,但是老姐姐家没有柳树,只有棵李子树,居然能把它招来,可见它也不是什么狠角色,明天我把它请走就是。
第二天中午,高鬼子从他那草房里带来了一张桌子,一个香炉和一小碗,还有一瓶自己酿的酒。把东西摆在树下,上过香之后,高鬼子直接开始对着井口喊,你避难可以,但你呆的不是地方,大爷我敬你三杯酒,识相的给你个台阶你就下,否则我可不客气。
说完高鬼子开始倒酒,奇怪的事情发生了,只见高鬼子倒出的酒就像蒸发了似的,并没有流到碗里,而是凭空消失了。小半瓶酒下去,碗里一滴没有,也没有洒在桌子上和地上。高鬼子见了后继续说道,酒也喝了,还不走?可能是他煞气太重,那个莽仙也不是什么大仙儿,之后再倒酒的时候,倒满了整整一碗。高鬼子拿起碗来一饮而尽,还自言自语道,好东西呀,给你个畜生都白瞎了(白瞎就是浪费的意思),还好跑得快。
随后就跟我姥姥说,请走了,井水再放两天就能喝了。我姥姥让高鬼子帮忙把树给砍了,高鬼子说不用,李子树不招邪的,这次只是个意外,但是我姥姥执意要砍,高鬼子没办法,就叫来他儿子一起把那棵李子树给砍了,边砍边说可惜了。
之后高鬼子没多久就得了青光眼,可能此人想得开(他也没钱),也没治疗,说瞎就瞎吧,活了这么大岁数,啥都看够了。就在他感觉自己不行的时候,自己拄着棍儿来到姥姥家,虽然不好意思张口,但是还是摆脱我姥姥照顾一下他儿子,还说他儿子也没几年活头了,不会麻烦多久的,说话的时候很平淡,似乎对死并不恐惧。他死之后过了几年,姥姥也去世了。
那时六姨和六姨夫下岗,家里条件不好,就把房子给了他们,我六姨和六姨夫就住了过去,并且开了个小吃部,也正好缺个人手,就把高印找来帮忙,这小子也不要钱,说要钱没用,一天三顿在小吃部吃,喝着酒抽着烟,我六姨他们吃啥他就吃啥,小日子也挺美的。后来他家那个草房塌了,他也懒得修,就住在小吃部。过了一阵子我六姨和六姨夫他俩在市里租了个店面,全家走了,走之前让高印帮着看房子,正好他也没地方住,给了“看房费”,一个月一百八十块钱。
有年冬天有人给我六姨打电话,说是高印死了,就死在他家门口,死时怀里抱着一个空酒瓶,脸上还挂着微笑,可能是喝酒喝多后没开开门,倒在外面睡着了冻死的。
可能死对他来说是种解脱吧,或许他和他爸高鬼子一样,对死亡都已没有恐惧了,“醉生梦死”的结局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?莽仙故事完结。
#疯母劫
讲这个故事时,楼楼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大家一定会说主人公是个畜生不如的家伙,但他是楼楼为数不多的发小儿(从小一起长大的),楼楼也不知该如何评价他。姑且就只讲故事吧,对于他的为人,大家去评价。
因为本故事百分百真实,所以主人公就用化名——强子,认识我的也不要猜,他名字里没有强字。
强子他爸是我爸学校的体育老师,不过比我爸大了将近20岁,强子有个姐姐,他爸属于老来得子,所以异常地惯着他。小时候他的玩具是最多的,衣服是最好的。还记得那时《灌篮高手》热播,里面的樱木花道穿着那双新篮球鞋(类似板鞋,不知道80后的朋友有印象没),那时市面上根本看不到,他想要,他爸就托人从外地弄来一双,花了多。
如果你认为他很幸福,那你就错了。因为他妈是个精神病。怀他时,因为给他办城市户口没有办成,一股火(一着急)就疯了。所以从小到大,他没有得到过一丝“正常”的母爱。小时候还好,他玩具多,再加上他爸从小训练他,体格也壮,自然成了孩子王,我们一帮都围着他转。但是随着年龄增长,越来越懂事,他也越来越自卑。他妈犯病时就是骂人,没日没夜的骂。但有一次不知谁惹了她,她拿菜刀差点砍到人。从此以后,家长为了孩子安全,就不让自己孩子到他家玩了,他也不愿意去别人家,所以慢慢地变得孤僻,甚至有点自闭。因为楼楼高中时斗殴,再加上跟“虎哥”(刀仙故事里的主人公)一类的损友(这个词有点不恰当,现在还是很还念这帮兄弟的)混,所以被学校开除了,回到了我爸的学校读书。我和他正好一个班,放学一起走,那时他连去卖店买东西都是把钱给我,让我帮他去买,我问他为啥不自己去,他说不好意思。
高二那年,他爸病逝了。我知道消息后本想去安慰他,但他不在家,最后在网吧找到了他。他爸下葬后,学校给他两周假,他在网吧整整呆了两周。可能自卑到一定程度时人的心就麻木了吧,他姐早已嫁人多年,偶尔回来看他,他爸去世后,他从此就和他妈生活在一起。
久病床前无孝子,这句老话之所以流传这么久,肯定有一定道理。强子他妈的病始终没见好转,最后不认识人了,只认识强子(连他姐都不认识了)。而且总是幻想强子被人拐走了,所以去过我们学校很多次,逢人就问看见他家强子没?不见到强子决不罢休。我们大孩子见到了还好,没人嘲笑他,但是学校的初中生见了他妈就跟见了动物似的,集体围观,校领导也怕出意外,但是见她可怜,就没强制把她赶走,让保安看着她。强子本来就自卑,最后受不了了,开始骂他妈,让他妈滚,后来发展成直接打他妈。他妈再也不敢来学校了。
高中毕业后楼楼考上了大学,强子则拿了高中毕业证投奔他姐去了。大二那年我们那的家属楼拆迁,开发商是学校一个女老师的老公,人挺仗义的,要钱给钱,要房子就给房子。因为那时房价飙升,所以基本都要的新楼。开发商给了每家每户一年一万的过渡费,考虑到强子他妈的情况后,额外每月出一千五雇人照顾她。但是强子他姐把钱全拿走后并没有雇人照顾他妈,而是在农村租个小平房,把他妈一个人扔在那了。
去年过年我回了趟老家,几个发小儿聚了聚,期间谈到强子。知道他姐因为生不了小孩离婚了,现在没工作,也顾不上强子了,强子在他农村姥姥家,他姥姥都八十多了还要照顾他。因为高中就我和他在一起读书,所以感情比较好,打听到他住址后,就坐车去看他了。
多年不见,我第一眼没有认出他。当年块头最大的强子,如今已经瘦骨如柴,两个大大的熊猫眼,佝偻着身子直不起腰来。
她姥姥家是农村,也没啥饭店。正好出租车没走,我就让他上车去附近镇子上找饭店。车上我一直没说话,因为有司机,我知道强子有陌生人在的时候不愿意说话。车到了镇子上,我俩下了车,找了几个饭店环境都不咋地,当到了一个烧烤店门口时,强子突然蹲在了地上,气喘吁吁地说,歇会儿,走不动了,我看情况不妙,也就没再继续挑,扶着他直接进了烧烤店,还好有包间。
随便点了点东西,要了几瓶啤酒。服务员出去后把门关上了。强子问我有没有烟,我拿出烟递给了他,他看了看笑着说,哥们儿混得不错啊,都抽玉溪了。我笑了笑,忍不住问他,几年不见,你咋造成这样了?(东北话造,这个真心不会翻译,不懂的南方朋友理解为混吧)。我咋造成这样呢?强子自言自语道,随后狠吸了几下烟,一个烟抽完了,又点上一根,深吸了一大口后问到,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?我点了点头。接着他说了句,我妈死了。我只感到一丝意外。但也在意料之中。那么大年纪了,还是个精神病,没人照顾能活久了就他妈出鬼了!强子本来不善沟通,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,下面是我根据他说的内容,自己整理的。
他妈在拆迁后一年多就去世了,他也没怎么悲伤,他姐和他回来草草办了丧事后就又回去工作了。
那时强子在一个鞋店当服务生。没过多久,强子睡梦中听见有人喊他,强子...强子...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声音比较熟悉,以为是老板喊他有事,就起来穿衣服。等到稍微清醒点时,他吓出了一身冷汗,因为他听出,这是他妈的声音!完全惊醒后仔细一听,声音又没了。从此以后,在他半睡半醒意识模糊时,总会听见他妈喊他。因此失眠,越是失眠越是迷糊,听见声音的次数越多。没办法,医院看了下,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,说可能是因为他母亲刚刚去世,过度悲伤和思念,导致的幻听,还夸他是个孝子,劝他想开点。
但我知道,他悲伤思念个屁啊!强子从此以后就睡不好觉,也不敢睡觉,工作自然丢了,老板也挺仁义,多给他开了一个月工资,说等病好了再来。强子最后实在没有办法,就天天包宿熬夜,熬到挺不住了,倒下就睡着了的程度。但是一旦稍微有点意识,就能听到那个声音。我问他你现在多少斤?强子无奈的摇摇头,上次称了下,八十多斤吧。
听了强子的故事后,我安慰他,别想那么多,一切都会好的。一切都会好的,可能是最无力的劝说了。目前他这状况,能好个屁啊。我俩总共没吃多少东西,他说他肠胃出了毛病,不敢多吃烧烤,点了碗疙瘩汤(珍珠汤),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,我劝他少喝点,他说没事,喝多了最起码能睡个安稳觉。我俩总共喝了8瓶,我酒量不行,也就喝了2瓶不到,剩的都是他喝的。喝过之后他问我有钱么?借给他点,他想换个手机。
我知道他可能没钱吃饭了,但又不好意思说借钱吃饭,那时我开课后辅导班刚赔了钱,也没太多,就给他拿了一千。他把钱拿了也没说句谢谢。喝完后天黑了,我打了辆黑车(镇子没有出租)送他回家,上车时司机问了句你们三到哪?我也没在意,以为他看错了,当时也喝了酒,所以记不太清楚司机说的是三个人还是两个人,胡乱地上了车,强子告诉了司机地址,到了之后强子就下了车,我说了句有事联系,他恩了声。因为村口那条路不好调头,司机就开始倒车,准备倒出去。所以我能看见强子的背影,就在他快消失在车灯范围内的一刹那,我隐约看见他身旁有个人影,紧紧地跟着他,因为四周没有路灯很暗,我也喝多了,所以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眼花。
前些日子和几个发小儿网上聊天,又谈起了他,有个发小儿说最近一次去看他,还是那样。这篇故事就这么结束了,孝顺父母什么的大道理我就不讲了,说恶有恶报吧,我还真挺同情强子的,他也很苦。
那就让大家珍惜自己身边的朋友吧!可能有一天他变得面目全非,但至少在儿时的记忆里,我们还是那么天真快乐。疯母劫故事完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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